说点别的|大众还是那个大众，时代已经不是那个时代
“大人，时代变了”。和这句话相搭配的图里，往往画着一个全副武装，正欲与人决斗的骑士。画面的角落里则是一个没有具甲，手持火绳枪的普通人。硝烟渐散，代表冷兵器时代巅峰的板甲上开了个大洞…
10月27日清晨，上汽大众位于安亭的新能源汽车工厂正式落成投产，上汽大众第2300万零一台整车ID. 4 X正式下线。
这个工厂和这一款车对上汽大众意义重大。工厂是全球首个专为MEB平台车型生产而全新打造的工厂，从破土动工到样车下线，仅用了1年时间。车型则是上汽大众首款ID. 家族纯电动车。二者是股东双方支持上汽大众进行新能源化、数字化转型的一种表态。若是结合王晓秋在致辞中所说，该工厂未来将生产大众、奥迪品牌电动车，或许在支持者的行列中，还需加入一个奥迪品牌。
而在大众集团的部署中，ID.4和安亭工厂的地位也不容小觑。在其2025年150万辆纯电动车的年产销规划中，超过三分之一的车型将是ID.4，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就将由安亭生产。随着新车在新工厂的下线，其新能源战略在中国的落地终于开始正式推进。
遗憾的是，在见证大众集团电动化攻势先锋官下线，参观上汽大众未来智造孵化基地的过程中，我们被收走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并未能留下任何的影像资料。在等待ID.4 X下线的那半个小时里，我就像刚走出非洲大陆的原始人一样，用语言沟通，用心跳计时。媒体老师们则虔诚的围绕在代表那一刻科技巅峰造物——MEB平台模型前，低声攀谈。言语间，难免提及那家同在上海建厂的新能源汽车厂商。
类似“开过特斯拉就再也不想开其他车”的论调，我又听到了一个新的版本。一位误入媒体区的老先生在攀谈中说，他的高尔夫球友就有一台Model Y，开过Model Y之后，其他所有的车都不想开了。“加速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内饰，坐进去后就一块屏幕，什么功能都能在那一块屏幕里解决”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在场的唯一一款车，“这个车的内饰还是以前的感觉，只是说在那基础之上，加了一点智能的感觉”。
如其所述，8.5秒的百公里加速，555km的NEDC工况续航，82kW·h的电池组……只看纸面数据，ID.4 X有些中规中矩，至于软件方面的问题，在ID.家族正式亮相之前，就已经爆出了不少的雷。
即使如此，他还是认可上汽大众在某些方面的优势，比如，上汽大众讳莫如深，不惜收走所有电子产品也要保守的秘密，藏在安亭工厂中的生产制造秘密。
在上汽大众的官方口径中，该工厂是一座集智能制造、节能环保为一体的现代化标杆工厂，在先进制造设备和云联技术的加持下，达成了智能化、柔性化、敏捷化生产，在产品品控、生产效率、节能减排方面具有突出表现。我一直认为，评判一个工厂先进程度的关键指标有二，一是自动化设备的应用多不多，二是采用全新英文缩写的工序多不多。前者代表着装备领先，后者代表着创新技术的应用程度，从这两方面来看，安亭工厂应当贯彻了德系制造一直以来的水准。即使后来发还了贴上镜头的手机，我也没能在仓促的行程中记录下所有讲解工序的名称。
“那一道工序的技术就是我们提供的”，老先生自陈是一家国际知名供应商的销售主管，该公司面向全球汽车行业提供某工序的解决方案，他指着该工序生产线上他们公司的LOGO道，“特斯拉哪有什么做工可言，安亭的这条流水线就代表着全球顶尖水准”，想了想后，他又补充道，“只是现在评判一辆好车的标准好像变了”。
在燃油车时代，产品层面的硬件实力是评判好车最直观的标准，在这套标准下，我们很容易得出一个公式，好的原材料+好的供应商+好的工厂=一台好车。这条公式也成为数十年来自主品牌可循的追赶路径，在和此次活动类似的任何一个参观工厂的过程中，主机厂们都在计较着尺度——透露多少才能让媒体明白我很牛，但是让竞争对手们不明白我是怎么牛的。
百余年来的汽车产业里，生产的秘密永远是主机厂的终极秘密。这也是汽车媒体们看得懂的强大，以机器人，柔性化的生产线，穿着工装一看就训练有素的工人为意象符号。只是站在未来出行的门口，汽车的组成部分前所未有的简单化，在硬件层面实现产品差异化愈发困难，更不用说在生产制造层面，用户甚至可能将科技产品上过大的接缝，视作是一种另类的“萌点”。我们终于开始恐惧一些看不懂的强大，代表意向符号或许是代码，软件和清一色的格子衫。
延展开来看，在很长一点时间里，新势力们一直很难解释，为什么你接缝比特斯拉小，续航比特斯拉长，智能化程度比特斯拉高，但就是卖的没它好。这个问题的答案被一度归咎于特斯拉的品牌效应和马斯克的个人光环。至于现阶段的大众，更可能仅仅只做到了接缝比特斯拉小。至于其在燃油车时代呼风唤雨的品牌效应，能否继续支撑其在新能源时代的野心，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水滴汽车《软件决胜未来，大众丰田已“重仓”，为何中国车企犹豫了？》一文中，我们曾经提到过，“特斯拉的生产线很早就对媒体开放了，无论你说它是超级工厂还是帐篷工厂，先进也好简陋也罢，都没那么重要，因为汽车在硬件的生产制造层面已无秘密可言，尤其是在电动车领域”，“但有一个部门，是特斯拉永远不会给你看的，那就是软件部门” 。
在今年四月，大众集团CEO迪斯曾在内部交流中直言：“特斯拉的软件领先于大众和任何其他汽车制造商”，激进的转型计划随之展开。
从大众的角度上来说，大众还是那个大众，而时代已经不是那个时代。安亭工厂的展示只能坚定过去已经形成的一些信任，比如德系制造所代表的质量和口碑。另有一些疑问则尚待解决，包括，开创了互联网汽车品类，提出了新四化概念，作为股东之一的上汽，在以软件定义汽车的时代中，能为上汽大众提供些什么？而大象转身，却在ID.3、ID.4上出了纰漏的大众，有没有解决掉这些问题。
在攀谈中，我也问过老先生两个问题，一是质量差距容易追赶，还是软件差距容易追赶。二是亲眼看到自己参与建设的工厂落成有什么感觉。对于第一个问题，老先生陷入了沉默。对于第二个问题，他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豪有一点点 但是不强烈。我是销售主管，能让我兴奋的还是打垮我的竞争对手”。
上汽大众和ID.4 X也同样如此，其与竞争对手之间或许互有优劣，但最后能给出结论的还是市场的反馈。西风压倒东风，或者东风压倒西风罢了。
文/秦志聪
本文来源于汽车之家车家号作者，不代表汽车之家的观点立场。
